说起刺绣,大部分人首先会想到的是苏绣、湘绣、蜀绣和粤绣这四大门类。但却鲜有人知道,这项充分汲取陕西文化因子的刺绣—秦绣。
秦绣是基于陕西省汉族民间古老的绣种纳纱绣和穿罗绣技艺而形成的当代刺绣艺术。秦绣师李桂菊告诉记者,“秦绣不同于传统刺绣的长针掺线,它是在真丝纱络上用真丝线依照经纬网眼施针,一孔一针或几孔一针,讲究横平竖直。由于针的走向不同,绣出的图案花纹也不相同,画面色彩艳丽,花中套花。”
“我最开始接触秦绣是因为在刺绣厂工作,自此以后便和秦绣结下不解之缘。从1978年一直绣到现在,算起来也快40年了,我现在基本上一绣就是一下午,刺绣只有心细、认真才能出活。”李桂菊拿起一件小的绣品告诉记者,“刺绣最考验人的耐心了。我在绣之前会用铅笔画上轮廓,绣的时候再根据不同的细节进行具体创作。就这一个小小的图案,我大概花费了13个小时,绣的时候都没有停工,一气呵成,停下来再绣的话,图案容易出现细微的差异,观赏性就会差些。”
李桂菊的秦绣作品系列种类繁多,生肖、花鸟、脸谱等都有涉及。李桂菊说,“秦绣从选材到绣法每一步都是有讲究的,我所用的罗纱和丝绢都是从上海亲自采购的,江南一带的丝绢柔韧度刚好,丝绢上网格的大小和分布都十分匀称。”在李桂菊家中,有一架简易的刺绣机,这架刺绣机是李桂菊的爱人为她制作的,“你别看这刺绣机简单,实际上特别好用,能把我的丝绢撑得平平整整,机子卡布的力量刚合适,太紧容易变形,太松也没法绣。”李桂菊告诉记者。从亲自到上海采购刺绣所用的原材料到自己制作简易却实用的刺绣机,不怕辛苦和劳累,一心一意刺绣,每一针一线绣出的都是李桂菊对秦绣的热爱。
记者看到李桂菊绣的《闻鸡起舞》图中的石头呈现出两种颜色,她解释说,“其实它们用的是同一根线,秦绣的精髓就体现在不同地方采用不同针法,讲究虚实的结合。大幅的刺绣最能体现秦绣针法,小花纹的微妙变化与大面积色彩的对比运用,能够让绣品呈现出更强的层次感和立体感。”李桂菊最大的绣品是一幅和服腰带,宽66公分、长4.6米,总共用了两年时间完成。
如今年过花甲的李桂菊依然会花大半天的时间在秦绣上,生活中美好的事物都能给予她创作的灵感,岁月带走了李桂菊年轻的容貌,艺术却带给她无穷的活力。“对我自己来说,能坚持这么多年不放弃,除了自己喜欢秦绣以外,最重要的是不忘初心。只要我能绣,就依然会保持这种态度认真地绣下去。”